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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體質特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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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梧只是習慣性疑惑罷了,壓根沒對這事兒上心。

可作為心虛本人的蕭景鑠,卻下意識的繃緊了身子,坐的格外筆挺:“體質特殊。”

“嗯?”青梧雙手捧著頰腮,好整以暇的等著下文。

蕭景鑠看了她一眼,說得一本正經:“我身體比較特殊,和旁人不大一樣。”

“原來如此。”

“嗯。”蕭景鑠松了口氣,默默在心裏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。還好他聰慧,否則,今兒個還不知道多尷尬呢!

青梧抿唇,忽然道:“可昨兒個都秋分了,早就不熱了啊。”

“……”蕭景鑠感覺頭頂一片灰暗,深吸了口氣,面不改色道:“我自小就怕熱,下雪天都不敢穿太厚。你方才拽著我走得太急,流了汗。”

說話間,還像模像樣的擡手,擦了擦額頭上壓根就不存在的汗。

青梧向來都不怎麽細心,自然也就沒能發現不對,還覺得有點愧疚:“不好意思啊,你往後可得好好註意身體。”

她打小就愛跟在齊崇清身後轉悠,就算出診也時常跟著,因而見識,也比旁人廣闊了些。

在青梧印象裏,體質特殊的人還真不少,什麽不愛吃飯,只靠喝水就能維生啊;什麽天生滑脈啊;還有什麽五臟顛倒啊,她都見過。所以當下見到個純粹怕熱的,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。

笑瞇瞇的拿起茶壺,倒了杯茶,青梧雙手遞到蕭景鑠面前:“蕭公子,喝茶啊。”

蕭景鑠眉目一凜,有點茫然,壓根不知道她演的是哪一出。可出於本能,還是不自覺的伸手,將茶杯接了過來,輕抿著:“謝謝。”

“客氣客氣。”青梧粉雕玉砌的臉上寫滿了笑意,跟只偷吃到雞肉的小狐貍似的:“你喝了我的茶,就是原諒我了,往後可不能因為今兒個的事兒告我狀哦。”

蕭景鑠懸著的心,“蹭”的一聲落了地:“好。”

他本就不是多小氣的人,就算青梧不來這麽一出,他也不可能在背後告狀。可青梧卻不這麽想啊。

在她看來,蕭景鑠從來都是個嚴肅到寡言少語的人。這種人啊,通常最是無趣了。平日裏不和小夥伴們一起玩也就算了,還愛在背後告狀捅刀子,是個實實在在的“小人”。“寧得罪君子,不招惹小人”這點基本求生意識,青梧還是有的。

可蕭景鑠答應得這麽痛快,就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了。

這餐飯,在青梧的主動找話,和蕭景鑠的努力配合下,吃的還是比較和諧。就是飯後會賬時,出現了點小爭執。

青梧一手按住蕭景鑠的錢袋,一手去自個兒的錢袋裏掏錢:“都說好我請你了。”

“不用。”蕭景鑠從沒想過真讓青梧請客。

他好歹也是男子啊,哪兒有讓姑娘付錢的道理?若是今兒個讓青梧會了賬,傳出去豈不招人笑話?

青梧不管不顧的從自個兒錢袋裏掏了個碎銀子出來,都還沒來得及遞出去呢,就被蕭景鑠給拿走了:“都說我付了。”

“不行!”青梧擰眉。

蕭景鑠毫不畏懼:“我來!”

“你這人怎麽這樣啊?”

“我是男子!”

“……”

兩人你來我往,好不熱絡。也不知什麽時候,青梧的手心便按在了蕭景鑠的小腹前,蕭景鑠的手掌也攬住了她的腰,儼然要進行什麽不可描述的交流似的。

若不是蕭景鑠臉上的表情過於正經,青梧的眉頭皺的認真,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兩人是在調情。

小二站在邊兒上,全程旁觀,也被驚了個目瞪口呆,就連搭在肩頭上的抹布都差點掉了。

掩唇低咳了聲,小二重新重新將抹布搭回肩頭,面帶微笑:“二位,要不我回避回避?”

“額……”蕭景鑠率先回神,趁著青梧失神的空當,匆匆遞了個碎銀子過去:“多謝。”

“應該的,應該的。”小二美滋滋的將銀子收好,轉身走了。路過門口時,不僅幫忙掖好了簾子,就連房門,都給關上了。顧客至上,大約就是說得他了。

當然,青梧對此一無所知。她的目光,還停留在蕭景鑠身上呢:“你腰帶都歪了,重新系下吧。”

“好。”蕭景鑠低頭,恰好看到自個兒掛在腰帶上的錢袋。

本該打開的錢袋,竟被系得嚴嚴實實的,袋口被繩子挽了個結,幹凈整潔,半點觸碰的痕跡都沒有。

腦子微微一轉,蕭景鑠便回過了神:他剛剛會賬的銀子,根本就是從青梧手裏搶過來的。敢情他爭來爭去,還是讓人家姑娘付了錢?這事兒單是想著,蕭景鑠就覺得臉紅耳赤,臊得慌!

可木已成舟,他總不好去問小二把銀子要回來吧?

青著臉整理了下腰帶,蕭景鑠試探道:“你這會兒要是沒事兒,要不去我家選兩身衣裳?我昨晚新畫了個衣服式樣,和你挺配。”

“你還會畫衣服式樣?”青梧有點吃驚:“從前怎麽沒聽說過啊?”

她還以為,蕭景鑠這個少東家,只管吃喝玩樂花銀子呢!沒想到啊沒想到,人家竟是個有本事的!

看著她眼裏的光彩,蕭景鑠語氣平緩:“會一點。”

“你好厲害啊。”青梧整張臉上,都溢出了好奇。

蕭景鑠的臥房坐北朝南,十分光亮。

明晃晃的光穿過窗紗鉆進來,落在人身上暖烘烘的,半點不紮人,反而有點舒服。

青梧坐在桌前,走馬觀花般的翻閱著面前的稿紙,驚訝不已:“這些都是你畫的啊?”

“嗯。”蕭景鑠莫名有點小自豪,就連脖子都挺得老長:“這是這個月的。”

“這個月?”青梧張大的嘴裏,差不多可以賽個雞蛋了:“意思是,你從前還畫了別的?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真厲害!”青梧誇得格外真誠。

雖然,她壓根就不大懂制衣這回事兒,但蕭景鑠紙上的衣裳式樣看起來很好看就對了。

豆蔻年華的姑娘嘛,就算再怎麽大大咧咧,不拘小節,也是愛美的。如果可以,誰不願意自己每天打扮得如花似玉,花顏月貌?

見她雙眼放光,蕭景鑠也不吝嗇:“你挑幾個喜歡的式樣,再挑幾個花色,我讓繡娘趕著給你做。”

“好啊。”青梧拿著一摞稿紙翻閱著,覺得哪件衣裳都好看。可這麽多,她自然是要不完的。索性閉著眼睛胡亂抽了兩張出來:“我要這兩件。”

“……”蕭景鑠接過稿紙,有點遲疑:“這是男款。”

“額……我手滑了,手滑了。”青梧這次倒是睜眼了,但也只是隨意抽了兩張女裝出來:“這兩件吧。”

“嗯。”蕭景鑠看了看,一件高腰的,一件齊腰的,款式也挺大方,還挺適合齊青梧:“我帶你去挑料子。”

蕭景鑠帶著青梧繞過後院,進了鋪子,走到一堆花花綠綠的絲料跟前:“你挑的高腰襦裙適合蠶絲這類的絹綢。”

說到自個兒的專業問題,蕭景鑠說話都比平常利落了不少:“你皮膚白,款式又輕松,用妃色應該挺好看。”

“好呀。”青梧對這些不大懂,自然是相信蕭景鑠了:“我聽你的。”

她聲音清甜悅耳,幹幹凈凈的,就跟被風吹動的小銀鈴似的,格外好聽。

蕭景鑠的眼神略微凝滯:“好。”

邁著步子挪到棉料跟前,蕭景鑠繼續擔任解說:“齊腰襦裙稍微正式一些,比較適合宴會穿,你挑月牙色這類料子會比較好。”

“嗯嗯,那就這個呀。”青梧笑的兩眼彎彎:“繡花什麽的你也幫我看著弄吧,你眼光好,你說好的肯定就沒錯啦。”

“哦,好。”蕭景鑠覺得,自個兒喉頭莫名發幹,有點想喝水。

不自覺的滾了滾喉頭,蕭景鑠都還沒開口,手邊就多了個茶盞。

蕭儒源站在旁邊,滿臉興味的瞧著他:“說這麽會兒話,口幹了吧?”

“有點。”蕭景鑠接過茶盞啜了口,溫度正好,於是便一飲而盡,總算將喉間那點幹澀緩釋了些。

可能,這就是親爹吧。就算什麽都不說,他也能一秒讀懂你的眼神。當然,要是笑容能夠稍微正常點,那就更好了。

“蕭景鑠,你怕熱就是得多喝水。”青梧站在他跟前,一直看著他:“你有空了,還是來找我爹看看吧。開個方子調理調理,說不定就能稍微好點呢?”

“哦。”蕭景鑠的聲音很輕,頰腮莫名發熱。

“對啦。”青梧這才反應過來:“我還沒付銀子!衣裳多少錢啊,我給你。”

“不,不用了。”蕭景鑠連連擺手:“就當是你請我吃飯的謝禮。”

這叫禮尚往來,基本道德。

蕭景鑠覺得,他就是這麽想的,而不是在找理由給齊青梧送衣裳。

“這怎麽行?”青梧向來不愛貪便宜,小便宜貪多了,早晚都會吃大虧:“我又不是白白請你吃飯的,咱們那是交換。”

蕭景鑠:“……”莫名覺得有點胸悶。

倒是蕭儒源,適時扯了他一把,樂呵呵的看著青梧:“青梧你挑的是新式樣,我們從前沒做過,工藝可能不大成熟。原本也是要做出來看樣子的,這次按你的尺寸來,我們還能看看上身效果。”

青梧撇了撇嘴:“可料子也是要錢的啊。”

“你要是過意不去,就幫我帶景鑠出去玩玩。”蕭儒源狀似無奈的嘆了口氣:“景鑠就是個悶葫蘆,只曉得在屋裏畫稿,不曉得出去玩。青梧,你性子好,又是個熱心腸,就當幫我個忙吧。”

“好啊,我不僅熱心腸,還好說話。”青梧見縫插針的誇了自己一句。

得到滿意的回答,蕭儒源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,給蕭景鑠使眼色:看到了吧?你老子終究是你老子!

作者有話要說: 蕭儒源:我是神助攻,不謝

蕭景鑠:呵呵呵呵呵呵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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